舉凡偉人誕生之地一聽就是很不平凡,例如中山縣翠亨村之類的,而我誕生地為台灣省台北市,感覺就蠻遜的…。
  出生在台北市、長大在台北市,也就是所謂的"飼料雞",沒有在鄉下成長那種充滿原始鄉野的樂趣,偶爾父母帶我們離開都市到郊外去就足以讓我們興奮不已。記得小學三年級到宜蘭的遠親家玩,嚐試了好多的第一次,包括焢蕃薯、坐黃牛拖的稻草車、賞螢火蟲等等,之所以印象這麼深刻是因為其間發生了一件讓我永生難忘之事。

  該親戚以種甘蔗為主業,三合院旁就是一大片的甘蔗田。為了方便施肥,他們在一旁挖了一個約五尺見方、三尺深的豬糞坑,平常就將自己所養的豬的排泄物集中在這裡。當時我和一群小孩在旁邊跑來跑去,沒注意到有這東東,因為最上面一層已經乾掉,顏色又和旁邊的泥土很像,就這樣我一腳踩進去…。本來再怎麼慘也只是淹到胸口而已,怎知跌下去後兼滑倒,整個人剛好被「豬雪特」淹沒,偏偏我正好要張口呼救,剛好一團「豬雪特」就這樣灌入口中…。如果你問我那是什麼味道,坦白說現今不論我再怎麼努力也想不起來,只記得口感有點像花生醬(有顆粒的那種…)。

  雖然一旁的大人看到了馬上把我拉起來,免於讓我遭受史上最慘溺斃的下場,不過拉起後包括大人小孩馬上自動離開我方圓五公尺以外,讓我此生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人情冷暖…。媽媽二話不說把我帶到一旁空地脫光我的衣服,直接拉起水線用水管往我身上沖(就像電影裡為集中營戰犯清洗的情景)。沖了粉久,又用肥皂重複洗了三次才大致清理完畢。

  表面上看來是沖乾淨了,但那股味道仍是繚繞不去,甚至隔兩天要到學校時自己還一直覺得有怪味。這怎麼辦呢?天才的我在上學前去拿媽媽的香水往身上猛噴,不噴還好,噴了之後一到學校馬上被同學抓包,猛力嘲笑我不男不女噴香水…。當時我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因為與其說出自己跌到豬糞坑還吃了一大口豬雪特的實情,還不如承認自己不男不女偷擦媽媽的香水…。

  聽說心裡若有重大陰影不說出來將會影響一輩子人格的發展,今天終於將這件「回首來屎路」說出來了,心中宛如卸下千斤重擔…。

  咳咳,接著要切入正題了……,話說我的出生地是在台北市臨沂街的老家,至讀國中時才搬到現今光復南路的新家。我一直覺得臨沂街是台北市非常棒的住宅區,緊鄰美麗的仁愛路,環境清幽,另一邊出去是信義路,有市場和許多商家,生活機能很好。

從仁愛路二段轉進臨沂街,馬上就轉換到一個安靜清幽的情境中。


臨沂街的巷弄錯綜複雜而且都很小條,只能規劃成單行道,但也因為如此使得沒有任何公司商店穿雜其中,成為非常單純清淨的住宅區。


臨沂街的特色就是大樹很多、房子很老(大多是四、五十年的老房子)。


還有就是非常多日本式建築,不過現今幾乎都已改建,僅存的十來間也都已頹壞不堪居住了。


在一堆老房子中也有不少新建的公寓,在這樣的地段、這樣的建築可想而知一定是天價啊!


  這就是偶的老家,一棟四樓的公寓,屋齡有五十幾年了,是當年爺爺請建商自建的,剛好我父親兄弟們一人一層,現在則是我哥哥在住。


  前院不大,不過硬是塞下了這棵楓樹,從我記憶所及它就和房子一樣高了,每隔幾年就必須大大修剪一番。每到夏天這棵樹就成為蟬的大本營,蟬鳴聲會大到讓人沒辦法睡午覺。在那個年代抓蟬頗為盛行,大家都會拿一根細細長長的竹竿,再用黏蠅紙將黏膠沾在竹竿尾端來抓蟬。不過我們拜地利之賜,拿根掃把站起陽台上就抓得到了。


巷口就是同樣非常古老的連雲公園,小學放學時必定會來這裡玩,打彈珠、紙牌等等,算是都市小孩不算多的樂趣之一。


  這個看似有著廣闊綠地的公園其實是仁愛路的中央分隔島,這種規模大概也是台北市僅有的吧。小時候爸媽常會在晚上帶我們來這裡散步乘涼,小孩子只要有伴,有個空間給他們就可以玩的不亦樂乎了。


這裡是噴水池,工人正在整修,噴了四、五十年也的確該好好的修一下了。


我的母校幸安國小就座落在仁愛路旁。


  幸安國小旁邊就是大安分局,而在兩者中間曾經座落著一棟號稱全台灣九大鬼屋之一的破舊空洋房,前院有著一棵高聳、形狀宛如伸出雙手要掐人狀的老樹,非常陰森恐怖,鬧鬼傳聞非常多,即使是大白天放學路過此地都會讓人不寒而慄,不過現今該鬼屋和大安分局都已改建為前衛嶄新的建築了。

  好像住都市的都會羨慕住鄉下的,住鄉下的也會羨慕住都市的,可見每種生活環境都有優缺點,也可以說若沒有知足恬淡的性格,天下就沒有個完美的住所。最近去拍一位新人的婚禮,新郎的個性穿著都很新潮,開的是時髦的敞蓬車,怎知他家竟是在新竹偏僻鄉下的傳統三合院(每天往來台北通車),而且他非常滿意這樣的居家環境(雖然到最近的7-11必須開車二十分鐘),如果來這裡度假一定很棒,但要過生活的話可能又另當別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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